时间: 2021-08-03 09:34:54 人气: 7 评论: 0
王兴将美团的业务归纳为“一横一纵”,横向上是不断满足用户的服务需求,“纵向的话,美团**在餐饮、食材等吃的方面做深。只是对于“九败一胜”的王兴而言,比估值更重要的恐怕是让更多人看懂了美团的“故事”。
创业八年后,王兴终于把美团点评送到了IPO门口。
9月13日,美团的发行定价为每股69港元,募资约49亿美元,锁定了534亿美元的估值。在国内已经上市的互联网公司中,这个数字足以把美团捧上前五的位置。
只是对于“九败一胜”的王兴而言,比估值更重要的恐怕是让更多人看懂了美团的“故事”。团购、外卖、酒店、旅游、电影、出行……网撒的很大,又处处树敌,以至于在全球互联网的版图上,都很难找到一家和美团点评相似的公司。
如今,美团开始用“Food+**级平台”来定义自己。
“吃”的故事讲得通吗?
要回答这个问题,不妨先来看一下“吃经济”的价值。
从人类学**了使用火开始,吃就成了一门学问。隋代谢讽的《食经》,南北朝时的《食珍录》,北宋人陶谷撰著的《清异录》等不胜枚举,食材的选用、烹饪的技法、礼仪的讲究……当然这里要说的不是吃的方法论,而是和吃相关的生意。
粗略估计,国内围绕吃的市场规模在8.7万亿人民币左右,其中餐厅的规模约为3.96万亿,同比增长10.7%,但线上的规模只有0.53万亿。一面是一日三餐的高频需求,一面是万亿级别的潜在空间,互联网创业者自然不肯错过这个跑赢GDP增速的市场。
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互联网对餐饮行业的渗透都有些隔靴搔痒,最早的餐厅点评等提供第三方点评的网站,用户也大多是资深吃货。2010年是个转折点,“千团大战”逐渐改变了普通人的消费方式,不仅是团购看起来更划算,也打通了餐饮老板和线上营销。然后才是O2O、外卖等更为互联网的吃货行为。
美团在吃货世界里的话语权也就此建立。根据招股书公布的数据:
截止到2018年4月末,美团的年度消费用户达到3.4亿,人均年消费20次,过去一年中帮助470万线下商户促成69亿笔消费,日均交易1900万笔。其中外卖餐饮占到了美团4100亿交易体量的60%,在外卖领域的市场份额扩大至59%(Trustdata数据)。
古代的茶楼、酒店,在吃的生意外,往往还**提供住宿、表演等额外服务,如果客人有需求,还可以叫店小二安排马车出行。美团有着类似的思路,占领了吃的核心场景,不断延伸出多元化的业务布局。
当然,美团的生意要更为复杂交叉。
最核心的是外卖、到店等高频流量入口,可毛利较低,价值在于用户粘性;第二环是酒店、旅游等中低频服务,但这些业务的毛利率接近90%,为美团的高频流量找到了变现出口,占到了总营收的30%以上;第三环是美容、亲子、家装、生鲜零售等长尾服务和新业务,进一步将流量变现。
如果故事讲到这里,美团不失为一家合格的To C模式服务商,离“吃得更好”的使命却还有一段距离,美团正在驶入另一个重量级赛道。
王兴将美团的业务归纳为“一横一纵”,横向上是不断满足用户的服务需求,“纵向的话,美团**在餐饮、食材等吃的方面做深,也就是说深度参与产业链各个环节。”在线营销工具、即时配送服务、云计算ERP系统、聚合支付系统、以及供应链采购和金融服务,美团尝试帮助商家建立起快速接入互联网的“高速公路”。
美团的故事总算是讲通了,特征却是:多业务、多支点并存、单个业务净利率低,所有拼起来才能赚钱。
美团点评高级副总裁王慧文是这么解释的:
“我们已经爱上含金量低的事儿,一个事情又不怎么赚钱、又难、又慢,BAT怎么能看得上。我们专门做鸡肋业务,把肥肉留给BAT。”
只是赛场上的其他人**这么认为吗?
走到移动互联网时代,电商、游戏、社交看得见的红利都被BAT们拿走了,留给美团等后来者的,要么是个“鸡肋”,比如:长尾市场上的一系列服务。要么掘金的成本很高,就好像餐饮、出行等高频、低毛利的服务。
美团在竞争对手眼中的形象,肯定不是守好自家一亩三分地的“乖乖女”,反而是一个处处树敌的“坏孩子”,携程、滴滴、饿了么……几乎都曾是美团的敌人。可如果把视野再拉大一些,美团更像是一个杀不死的巨人。
王慧文在亿欧的一次活动中解释过外界对美团的疑惑。要理清关系,先要学**分类,王慧文把互联网分成两类:A 类是供给和履约在线上,B 类是供给和履约在线下;把B再切一刀,B1 是以 SKU 为中心的供给,B2 是以Location 为中心的服务。用大家都看得懂的话来说,LBS就是美团的主战场,甚至说从未逾越。
把B2的颗粒度再一次细分,王慧文描绘了美团的四个场景:
不知道阿里、百度等在业务划分上是否有着同样的颗粒度,场景上的细分却直接影响了美团点评的战术。
在外卖、O2O等核心战场上,美团的表现很敏锐。2015年李彦宏宣布200亿屯兵O2O的时候,美团和大众点评合并,颇有一番“坚守待战”的既视感,最终抗住了百度的流量攻势;新一轮的外卖大战中,美团的表现同样很有攻击型,结果是在市场份额上比饿了么、百度外卖的总和还要多,尽管美团外卖比饿了么晚了四年。
在其他赛道上,美团的表现就比较克制了。2014年底的时候,去哪儿在OTA市场发起补贴战,美团几乎没有反应;被媒体过度解读的美团打车,很长时间内只在南京、上海市场测试,陪着滴滴慢慢耗;共享单车的战场上,美团斥资27亿美元收购摩拜,彼时已经到了共享单车补贴战的末期。
将军都是在战场上打出来的,美团的壁垒和不可替代性恰恰源于此。
某位饿了么高层曾经评价美团外卖的扩张方式,“美团代表互联网上半场竞争的典型打法,流量、规模、横向扩展。”这句话似乎只说对了一半,美团也在纵向上向B端深入,通过对产业链的参与提升经营复杂度,如此才能形成竞争门槛。
美团的另一个特征是“跟随战略”,即使是在熟悉的领域里,也常常看到美团先让对手先跑一段,外卖、打车无不是如此。一种解释是美团在寻找“平衡点”。以打车为例:若订单密度不够,平台需要补贴给司机,司机才愿意接单;若达到一定密度,用户支付的钱可以养活司机,这就形成了平衡,而不是一味地烧钱补贴。
另一种说法是LBS场景下几乎所有服务都有着低毛利的特征,最好的尺度是“资源投入领先产业根本变化小半步”。
王慧文的观点很形象:
“能活下来的低毛利的大公司,本身就是最大的护城河。”
这不仅是美团的特征,也几乎是所有新一代互联网创业者的宿命。
2016年的世界互联网大**上,王兴、张一鸣和程维同台亮相,媒体们开始参照NSS、BAT的叫法,用“TMD”形容新一代创业者中的三位佼佼者。
TMD看起来并不那么幸运,BAT仍然把持着互联网上最赚钱的买卖,即便有新的巨头诞生,要么跪倒在巨头的膝盖前,要么被巨头所挤压,前者如滴滴、拼多多,后者有美团和今日头条。
美团的IPO可能是个拐点,外界开始用显微镜观察新巨头们:
2016年后的互联网出现了很多新名词,诸如:新消费、新零售、新中产等等,无一不和线下市场产生关联,也进一步证实线上的红利已经被挖掘殆尽。
老巨头们的态度开始变得有趣起来,流量从线上到线下的过渡,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。在O2O起来的时候,百度、阿里也曾亲自上阵,不缺少粮饷,不缺乏良将,却始终没能斗过美团为代表的新贵们。
于是巨头们出现了两种选择,以投资者的身份站在身后,或者直接把看起来不错的公司买回来,终归为创业者留下了机**。相比于线上,线下的市场规模要更为庞大,诞生新巨头的机**也顺势增加了不少。
《数字化生存》一书中,将互联网的本质称作是移动比特(信息),比移动原子(实物)速度更快、成本更低。不管是何种比喻,说的都是效率,后来的互联网创业者非常受用。
淘宝未能阻止京东的崛起,症结恐怕不是假货问题,而是京东选择自建仓储物流,解决了电商的效率问题,特别是京东壮大之后,也有用户吐槽假货问题,却很少有人吐槽京东物流。拼多多有着类似的逻辑,淘宝上不缺少比拼多多便宜的商品,可后者的拼团模式和微信的流量扶持,让流量的转化效率陡然提升。
到了线下,互联网的闪电战成了持久战。最常见的是烧钱的玩法,可烧过的钱都是要慢慢挣回来的,加之这是一个低毛利的市场,只有不断提升效率,维持低毛利下市场份额的健康成长,才是长期可行的商业模式。很可惜,巨头们没有这个耐性,背后的资本也希望快速垄断市场,用一两场冲锋解决问题。
罗胖2015年的跨年演讲上,程维也应邀做了分享,除了关于补贴战的篇幅,还有一句让人印象深刻的话:
滴滴要做技术最强的互联网企业。
王兴和张一鸣大概不**同意,毕竟他们也想做技术最强的那家。
支撑新巨头技术执念的可能是亚马逊,刚上市那几年,亚马逊一直处于亏损状态,却不断自掏腰包投资新产品与基础设施。目前来看,等待美团的是线下的基础设施,也存在一个打造**级平台的机**。
至少风向变了,BAT成长过程中谈论最多的是入口,TMD们终于开始聊技术了。
比起张一鸣和程维,王兴在坊间的故事要多得多。多半的故事里,王兴都被塑造成不服输、有野心、爱学习的人,还是一个屡败屡战的连续创业者。
最近流传最多的是“投资女王”徐新对王兴的评价,“他是一台深度学习的机器”,以及“他做的很多业务,都不是第一个,却能后来居上,把前人PK掉。”
我想,这些评价或故事绝非是胡乱杜撰,500亿美金的估值远远满足不了王兴的胃口,对美团来说可能只是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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