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 2021-08-03 09:50:52 人气: 22 评论: 0
APP世代是什么?有何影响?这是一篇论文般的概念介绍,抽象无趣,只是作者近期的阅读心得。enjoy~
工具及机械的发明,不仅仅让生产变得更有效率,也从根本改变人类的心理活动,让我们在生活各方面,都尽可能地去追求合理化、标准化评估及最高效率。简单的说,科技重新塑造了人类的心理。
被誉为媒体宗师的McLuhan,在 1964 年提出“媒体即信息”,指“媒体的内容其实也都是另一媒体”。也就是说,媒体的本质又脱离不了“过去”的媒体形式,过去的媒体形式又**再次出现在新的媒体内容之中,例如书写文字本身是印**内容,而印**又是电报的内容。因此,过去的媒体形式即今日媒体信息。依McLuhan的观点:后面出现的媒体**包含前期媒体的所有形式,传统报纸的文字转化成网络媒体中的**文本、网络电台、播客(Procasting)拥有传统广播的特性、Youtube 等演化成新形态的网络电视。网络接收了过去所有媒体形式特性,带来全面的媒体使用革命。
80后在欧美的定义中,与电脑、键**一起出生,在互联网世界中成长,被称为 N 世代,是“利用科技成长”的第一代;而与移动设备一起成长的 APP 世代青少年则可称为“利用科技成长”的第二代。他们最大的不同是,N 世代通过桌上的电脑探索世界,而对于 APP 世代而言,手机上的 APP 的图示是他们连结世界的入口,在手指滑动间一切指挥若定。
多元智能之父 Gardner 与哈佛创新教育团队观察到一个特征最能捕捉当代青少年的神髓,称之为“APP 世代”,他们用脸书交友,在 Instagram 上分享照**,用 YouTube 上传影**,也利用各种 APP 听音乐、玩网络游戏 APP 已串连起青少年每一天的社交、学习与创作。
我们先来看N世代的特点。Tapscott提出八种差异化特质,称作“N 世代常模”。每个常模都是定义这个世代的一组态度和行为,可据以了解其想法与生活模式。
如果说与电脑、键**一起出生,在互联网世界中成长的 N 世代是“利用科技成长”的第一代;则与移动设备一起成长,APP 世代的青少年则可称为“利用科技成长”的第二代。在他们的生长过程中,iPhone 第一代在 2007 年正式推出。
因为 APP 的广泛与易得形成了一种 APP 意识,一种 APP 世界观:无论我们想要什么,都有明确的方式可以如愿。现今的年轻人不太意愿冒险,因为他们相信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最好的方法,就是找到对的 APP。
Gardner 与 Davis 在《The App Generation》中进一步指出,手机与 APP 对现代人吸引力与控制力发生在各行各业。教师同样被科技黏住了,同样不太敢冒险,而且汲汲地在虚拟世界打造理想的自我形象。我们很难想象,如果没有手机,学生怎么随时互相联系。科技剧烈改变了人类创造、散布新知识的能力。
但是 Gardner 与 Davis 也提醒我们,即使我们对现在年轻人的描述切中要害,我们仍永远无法证明,这些特质是科技泛滥造成的直接或主要的后果。许多被视为这一世代的批判,诸如逃避风险、依赖性强、肤浅和自恋等特质,显然,绝大部分是他们上一代教养的结果。
目前网络新科技使用者的分类,包含数字移民与数字原生代两类,来自Prensky 在 2001 发表的“Digital Natives, Digital Immigrants”一文。Prensky认为在上世纪末以后出生,生活中伴随着游戏、网络、电视中长大的数字原住民,其思考模式及工具使用方式与数字移民不同。数字原生代把生活看成一场游戏。他们享受更加聪明的生活方式,并且不相信政治人物、媒体或者品牌。企业被他们视为是没有效率的。他们必定属于一个或好几个网络社群,并且相信也依赖这些社群。相对的,原本出生在印**媒体环境的那一代人,后来进入到数字媒体勃发的环境,则被称之为数字移民。他们的媒体使用习惯是,信息接收缓慢、一步接着一步、一次只做一件事、个人化的媒体使用等等。所以当他们进入数字媒体环境时,像是一个新移民一样。
数字原住民从小就展现出喜欢快速处理信息的特性,他们通常喜欢进行多工处理,好比一边听音乐一边念书,所以他们总是被认为对于文章的专注力相对较低。因此在学习上,对于一步一步的逻辑较难以接受,其中的原因在于相较于文字他们更喜欢图像,网络上的语言对他们而言更是熟悉不过。
首先,我们可以先了解使用网络的动机,大致可以分类为三个角度:
分述如下:
在 APP 世代,社交网络已成为许多青少年的真实世界。过去,许多研究指出网络与真实世界的人际关系是两张不同的社**关系网络。然而,现在因为只能手机和高速网络的进步,使用者可以利用更多的视觉效果进行沟通,让网络的朋友与追随者私下的真实身份更不容易隐藏。因此,人们在网络上更容易被辨识,网络与离线后的生活逐渐交织重叠,没有分野。今天的青少年很少再去区分网络的自我与离线的自我。
信息存在着两种特性:模糊性(equivocality)及不确定性(uncertainty)。模糊性是指模棱两可(ambiguity)或迷惑(confusion)的情境、存有多种决策问题的情况;不确定性则是指成员与任务间信息量的差异。所以人们**通过相互自我揭露来减少网络不确定性,进而提高信任感。然而近几年流行的社交网络排除匿名性带来的不确定感,加上多重传播渠道及各种影像辅助,网络传播越来越近似线下传播,但网络传播提供使用者许多控制传播过程及内容的机制,又是线下传播所无法达到的。因此,人们不仅在网络世界复制现实世界的行为,也**出现新行为。
在社**网络中,人们因为原有的类似性而结合在一起,然而,更因为彼此分享,让人与人彼此认识而将自己调适纳入到共同接受的价值网络中,产生共识,进而强化原有的类似性。
网络活动不但不比离线世界的人际互动关系差,相反地,网络社**网络的规模与影响比起真实世界的人际关系还来得更为广泛且深远。线上及离线的人类行为,都深受社**影响力的作用。
不可否认的是,社交网络的功能强大,常能达到**过人们预期的效果。然而,年轻世代的网络与真实自我或许比较一致,却不必然是一比一的完全对等。青少年刻意在网络上塑造一种讨人喜欢、经过修饰的自我形象。而不同于匿名的功能,让他们可以借由某些信息的凸显、淡化、夸大或完全隐藏,达到策略性的自我呈现。
Facebook/朋友圈上的人似乎比较重视看起来过得如何,而不是实际上过得如何。我们不断从青少年的口中听到,他们在网络的自我不如真实世界中完整。有些青少年归咎于特定平台的限制,以及电脑化的沟通形式。
Katie 与 Carrie 进一步指出,更普遍的解释是,青少年对于隐私的考虑。他们保护隐私主要是针对不认识的人,但更多人实际防范的对象包括认识的人,如朋友与家人。因为有许多事,你并不希望告诉许多人;好比说,你并不想让点头之交知道私事。社交网络鼓励人们在网络上分享个人信息,无论是照**、感情、活动、电子邮件,甚至许多私密性事务,这些分享的活动强化了人际互动关系,但也将个人隐私相当程度暴露在外人眼中。尤其是对年轻人而言,在他们还没学**保护自己时就将过多个人隐私信息暴露在无法回收的公开领域。
过去在网络上扮演众多不同的角色,现今的年轻人却不常这么做。他们通过不同的 APP 表达与探索不同面向的自己,通过这样的探索,同时也可以探索自己将成为什么样的人。在游戏中表现不同的自己很有趣,这在现实生活中是做不到的。
英国作家 Turkle 在其著作《屏幕人生》中指出:网络虚拟空间就像一个身份识别的游乐场,人们得以自由地套上与真实身份不同的各种身份,与现实身份没有任何交集。二十年后,由于数字科技的发展,通过更多的视觉效果进行沟通。人们在网络上更容易被辨识,网络与离线后的生活逐渐交织重叠,没有分野。让今天的青少年很少再去区分网络的自我与离线的自我。
在现代社**各类型的传播信息当中,不同种类的认同充斥在各个角落里,无论是通过电视、电影、报章杂志、漫画、歌曲或广告等各种媒介,其中运用或涉及到“认同”的信息内容之使用或建构,一直是很普遍的现象。
阿拉伯之春的重要推手 Ghonim 在 TED 演讲中指出,无论是引起斗争、或是忽略你讨厌的人,都是人类天生的冲动;然而,社交媒体却塑造一个容易让我们产生这些行为的环境,并放大它的影响。人们也创造了自己的同温层。我们往往只和观点相同的人沟通,在社交媒体的协助下,我们取消关注或屏蔽意见不同的人们。
社**大众对于“美”的价值观也深受媒体的影响。而社群媒体亦形塑出狭隘的“美感”。青少年正处于情感脆弱的阶段,任何价值观的混淆扭曲都将造成青少年缺乏自信心。尽管网络社群发达、互动方式增加,但是现今的青少年其实非常孤单,他们必须随时借由网络确保自己与他人的连结,以寻求团体归属感及被认同感,**数、留言内容变相成为青少年评估自我价值的错误来源。
并非说网络出现前的孩子比较不自恋,但现在有更多的方式来获得外界的关注。就如 Ghonim 提出的社交媒体创造了一个“放大人性的环境”,让人们想被认可与注意的需求,在社交网络上可以被无限制地满足。
有人点**,就表示有人正在注意你。科技本应释放一些琐碎的思考时间,但矛盾的是,结果似乎相反。心理学家对年轻群体习于上网自我投射与追踪纪录感到忧心,觉得**压缩他们用来深思或建构自我的时间。
个体在各阶段是通过实地的探索与实验,更加认清自己在各种社**脉络中,例如,在人际关系中、在社区中、在社**中的特定角色。换言之,认同是个人与社**互动与适应过程中的结果。Erikson 等人认为,个体在不同阶段面临不同的社**要求时,他们**实验各种社**角色。
现今的青少年在自我认同方面的一些变化,包括了外在导向越来越明显、自我包装、焦虑感、憎恶风险、自我认同过于早熟、自恋情节以及对多元身份的认同,每一项都是时代的产物。
APP 作为通往世界的入口,年轻人得以接触周围环境以外的经验和人物拓展视野。年轻人是否充分利用这些机**,目前还没有定论。但若过份耽溺于科技的某些特性—缺少时间、机**或动力来探索人生与真实世界,终将导致自我认同的贫乏。
认同与认同形成既然是在特定的社**环境与历史脉络中产生,那么随着社**的变迁,其重要性与形式亦将随着时代与历史代言人的改变而有所变化。
DeLamater 与 Myers 引用关系程度概念,在社**心理学中介绍亲密关系,“零接触”意指两个毫无关系的人,彼此不相识;“有知觉”意指当中只存在单方面的态度或印象,两者没有互动;“表面接触”是双方产生态度,但极少互动;“相互关系”代表两人开始有少数交集;“中等交集”与“更多交集”则从相互关系发展成连续又更深化的互动。随着此过程深化,关系也更亲密。
社**渗透**是谈到亲密关系的建立过程经常被提及的观点,通过深度和广度分析沟通中的自我揭露;广度是指个体在关系中沟通的次数,深度是指自我揭露时的亲密程度。Altman 提出自我揭露的楔形模式,显示自我揭露与亲密程度有互为因果的关系,其相互影响程度如下图所示。
社**渗透**主要揭示,关系的发展随着时间有连续性的成长与变化,且其中的变化如同上图显示的为一种楔型模型;亲密感的深度随着自我揭露在过程中慢慢增加,表面信息的揭露在初期是大量且快速的,然而随着主题越显亲密,自我揭露的信息将减少且趋缓。
Turkle 认为,当人和人之间的沟通对话,几乎都是通过通讯软件,如今的我们感到孤独,但又害怕亲密,既缺乏安全感,却又渴望亲密关系,因此才求助于科技,设计了不需要有友谊却能给我们有伴的错觉的科技,以寻找一种既可以让我们处于某种人际关系中、又可以自我保护的方法。
面对面交谈是真实进行的,你无法控制要说些什么。所以科技在人性最弱的点上展现致命的吸引力。或许是人们因为害怕自己不够被喜欢、生活不够丰富而让对话变成文字,动态生活变成照**,我们向科技求助期许能多创造一些美好的样子,但心里那份孤单并没有解决,过度地沉溺科技产品反而让我们更隐藏自己。
多数人在面对自我时多半有着强烈的焦虑感,因为,人最感兴趣的事物终究还是自己。在社交网站上,我们通过塑造完美的形象来提升自我价值。然而,这种“捏造”以杜绝焦虑的方式显然是个无底洞。当我们为了让我们的生活显得多采多姿,而精心包装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故事时,我们甚至不晓得是否有人在乎我们过得如何。而当我们近乎上瘾的记录生活、捕捉美好时刻、更新状态,而在此同时,我们很有可能正在逐渐丧失“活在当下”的能力。
科技正引领着我们,逐渐使人群分化,而虚拟世界影响了人的自我认同感。见面俨然变成麻烦的事情,即便是聚**,许多人也不忘随时查看手机,与朋友分享、情人恋爱的方式转变成“一起寂寞”的生活形态。
当信息科技给人们带来沟通便利的同时,也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弱化,有些人甚至因此丧失了面对面交流的能力。从形式上看人们之间的联系似乎更轻松、更密切,但实际上却更焦虑、更孤单。
Turkle 还指出近年却逐渐觉察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:我们越来越难以对他人揭露真实自我,因害怕冲突而回避深入讨论话题,这些却是建立有意义关系、让社**环境进步不可或缺的根基。便利的数字世界,人们总是可以通过科技找到彼此,但这种看似连结实则疏离的孤独感,却是科技解决不了的问题。青少年的自我认同,必须在真实的生活情境中探索、体验并完成,而自我认同的完整顺利于否,将影响后续发展阶段的亲密关系建立。
如同我们的祖先一样,我们只是要找到聪明的将这些新科技与生活结合的方式,而具体的做法便是自问“这**不**影响到我的生命品质?”一如我们反思所有其他活动。
“APP 世代”的当代青少年,利用各式 APP 串连起他们每一天的社交、学习与创作。与世界的关系从真实情境的面对面接触变成网络的点对点联系,而手机上的各式各样的 APP 图示,变成他们进入世界入口。离开了从真实生活情境探索与接触世界的 APP 世代,能否完整顺利通过自我认同,进而拓展与深化人既亲密互动,还是自我认同变得肤浅、人际间变得疏离与受限制的“APP 依赖”?时代**告诉我们答案。
最后,关于有人问起的,“为什么我总是花很多时间做无趣事情”这一问题,我的回答是——无产阶级永远没有中产阶级的焦虑。
作者:孙志**,小米科技投资部,MIUI生态负责人,微信公众号:weixinsunzhichao
本文由 @孙志** 原创发布于人人都是产品经理。未经许可,禁止转载。
题图来自 Pexels,基于 CC0 协议